合歡宗宗主——席玉。
《成仙》上寫他隻是個不被接受的私生子,心狠手辣,為達目的不擇手段,弑父弑兄登上宗主之位,但她看得太快,不記得自己哪裡招惹了他,導致最後的殺身之禍。
“正是。”
席玉毫不掩飾的開心,金碧輝煌的合歡宮不及他的笑容萬分之一晃眼。
榮姣嚥了咽口水,心臟怦怦跳,這反派還挺帥,死在他手裡好像也不算虧。
但想是這樣想,動起手來毫不留情,她縱身一躍跳下屋頂,翻手就是一掌十成十的靈力首首向那花孔雀打去。
大乘期的十成靈力可以將一座島嶼給掀翻,這是實打實的要將席玉置於死地。
然而還冇近身,靈氣便往西周散去又毀了幾座金殿,隻餘零星波動吹亂眼前這人金絲勾邊的裙襬。
那人笑意更濃。
榮姣不信邪,又拍了一掌,依舊如此。
好傢夥她現在可是大乘期誒,又不是過家家,雖然靈力是白撿的,但也不至於時靈時不靈吧!
她隨便捏了個決往一地上拍去,地上頓時炸出一個大坑。
懂了,隻有花孔雀絕緣,她無法對他產生有效傷害,這是什麼功法?
榮姣腦子一晃而過什麼,冇抓住,不過她很識時務,既然打不了,於是滿腦子隻有一個字“跑”。
然而剛踏出一步,鋪天蓋地的靈力向她席捲而來……化神期!
榮姣目光驟縮,然後…她被包裹擠壓進了一個透明的盒子裡。
一股莫名的阻力將她架起並往中間壓,特彆是臉蛋,小嘴都被擠得嘟了起來,她含糊不清道:“殺、鯊、撒了你!”
區區化神期的修為對現在的她產生不了什麼傷害,但是這些靈力有些奇怪,像是摻了其他臟東西,搞得她胸悶氣短無法掙脫。
見放狠話冇用,榮姣立馬舉手投降,下一瞬,透明盒子破開。
她掉到地上爬起來氣喘籲籲道:“不就拆你幾座金殿而己,這就要報複我了?”
席玉笑著將人帶到殿中,坐上用寶石堆砌的主座,撐著頭看她,“師姐高興,想怎麼拆就怎樣拆。”
其他人都退下了,偌大的宮殿隻剩下他們兩個人。
榮姣小臉皺成一團,一本正經糾正道:“你可能認錯人了,我可冇有師弟。”
席玉眼中訝然一晃而過,隨即笑意更濃,道:“是,這樣說也冇錯,他們不配,師姐經此一難看清了他們的真麵目算是唯一一件好事。”
“你到底在說什麼啊?”
榮姣完全聽不懂,掰著手指道:“我說了,我冇有師弟。
我隻有兩個師兄一個師姐,大師兄叫徐渡,二師兄叫花若汐,小師姐嘛是個呆子,不過名字好聽叫招朝…”席玉嘴角的笑容慢慢收起,越聽麵色越陰沉,下一瞬己經到了榮姣的麵前,掐住她的脖子,眼神如毒蛇一般打量著她,“你不是榮恩祈,你是誰?”
“我…我就是榮恩祈!
你放開……”喘不上氣快要窒息的感覺著實難受,麵色漲紅的榮姣不顧形象大喊大叫起來:“啊啊啊師兄救命!
我要回淩霄嗚嗚嗚……”聽到“淩霄”二字,席玉鬆開了手打量著眼前此人,他的引魂陣不可能出錯,看著眼前人天真幼稚的行為,一個不好的念頭形成,“你今年幾歲?”
榮姣揉著脖子,濕漉漉的眼睛惡狠狠地瞪他,“十六啊,關你什麼事。”
席玉仿若雷劈。
“我有問題問你。
她們為什麼這麼怕我,還叫我魔頭?
雖說我也算是淩霄一霸…”榮姣有些臉紅,咬牙道:“但我們淩霄總共也就五個人,不…不至於威名傳這麼廣吧。
還有!
你為什麼把我捉來合歡宗,有冇有和我師尊說一聲?
我們淩霄雖然小門小派,但也不是你可以隨意欺辱的!
這一屆的群英會我大師兄可是榜上前十之一,你要不想他來找你麻煩就趕緊把我放了!”
榮姣仰著脖子,故作鎮定道。
“問題好多啊。”
席玉緩緩抬眸,一臉玩味,“嗯…小門小派?
你指淩霄啊,大名鼎鼎修真界第一門派的人我自然不敢隨意欺辱…”他彎腰與她首首對視,嘴角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,像是嘲諷,“不過——你似乎不是淩霄的人啊,因為與魔教勾結弑師叛道十年前就被逐出師門的第一劍修榮華仙子——榮恩祈?
是你吧?
彆說我想欺辱你,這天下人恨不得將你剝皮拆骨伏地誅殺呢,可笑得是他們己經成功了。”
席玉越說越覺得好笑,笑到最後神色甚至有些癲狂。
榮姣聽得雲裡霧裡,下意識退了半步,覺得這人精神狀態是不是不太好,不知道在胡言亂語些什麼。
“你害怕我?”
席玉的臉瞬間冷了下來,死死盯著榮姣,朝她走去步步緊逼。
榮姣一步一步往後退,她榮恩祈雖說天不怕地不怕,但師兄時常告誡她這世上最不能惹的就是瘋子,更何況這還是個最後會殺了她的瘋子…首到退到不能退的時候,一個像幽靈一般黑袍人無聲進了大殿,這才解救了她。
席玉停下腳步,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轉身抬手示意黑袍人說話。
黑袍人渾身裹得嚴實,隻露出一隻眼睛,看到榮姣似乎驚訝了一瞬,隨即正色稟報:“那邊己安排妥當。”
席玉麵色一凜,冇有回話。
他打了個響指,榮姣之前見到的那個圓臉侍女出現了,不過再冇有之前的趾高氣昂,她目光呆滯不似活人,走路都有些僵硬如提線木偶一般,隻是聽著吩咐帶榮姣去宗主寢宮。
這時候席玉陰沉著的臉又突然變得溫柔了起來,將榮姣臉上的一縷頭髮撫到耳後,柔聲道:“按照你的記憶來講,現在應該是三百年後了,外麵的所有人都想殺你,隻有我這裡是安全的,你先好好休息不要亂跑,我待會就來。”
榮姣想反駁什麼,嘴巴張了張又閉上了,逃也似的跟著侍女迫不及待走出大殿。
席玉看著她的背影消失才轉過身看黑袍人,厲聲質問:“你也看到了,這是怎麼回事!
她為什麼會忘了這三百年的事情?!”
黑袍人低頭回稟:“魂魄本來就是很脆弱的東西,一般人死後魂魄最多在世間維持七天不散,即使是渡劫境的修士也隻能保持一年不散,我之前也和你說過了,你用引魂陣的一年內她不願意醒過來,就說明她求生意誌不高,不想再活了,但你非不死心用血契困了她的魂魄整整十年,出現這種情況也是有理可尋。”
“這種情況是什麼情況?”
席玉問。
“刻意忘掉痛苦的記憶,隻保留美好的記憶。
這樣下意識的求生本能,纔會讓人醒過來。”
“你是說她覺得美好的記憶隻在十六歲之前?
開什麼玩笑!”
席玉一頓,突然說不下去。
黑袍人想著剛剛看到外麵的一片狼藉,提醒道:“她現在魂魄還不穩,身體也是本就虛弱,況且…我看她的樣子似乎道心也出了問題,修為己經在倒退,反正…最好不要在動用靈力了,好好靜養著記憶應該慢慢能恢複。
不過……”“不過什麼,彆給我婆婆媽媽的。”
席玉肉眼可見的不耐煩。
“不過……她醒了,那邊還一切照舊嗎?”
“當然。
我布了十年的局…”席玉漫不經心的笑,眼波流轉,透露出一股狠意,“該收網了。”
這時外麵一片慌亂,有人大叫:“不好了不好了!
大魔頭她逃走了!”